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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此文特别感谢关心问候的朋友们。——题记
昨天周一,工作安排挺满当的。上午四节课,给环境专业的学生讲《人机工程学》;下午三点,准备带室内设计专业的学生去步行街参观调查商业建筑。再有,利用午休时间,在网络上收集些专卖店的相关资料。
二点二十八分,妻子刚走一会儿,我突然感觉有些头晕,书橱好象在晃动,初以为是感冒和疲乏引起的症状。跟着,书架边的香烟掉下来,书房的实木地板吱吱作响,天棚上方轻微抖动,好象楼上正在施工。我陡地反映过来:地震!心里稍稍害怕,不过很快镇定下来。以前我经历过三次地震,每次震动仅几十秒,就迅速恢复了平静。我依然不慌不忙地退出WINDOWS,关机切断电源,准备出发去步行街汇集学生。
房子再次晃动,震感愈加明显。插干花的木质方瓶倾倒在地,墙壁微微闪动,过程似乎没有终止的迹象。这下,我开始紧张了,赶紧往屋外跑,脚底变得轻飘飘地,拖鞋甩出老远。换上皮鞋,想起没带香烟,又连忙返回书房。
震动接着又是一波。我不敢多停留,拉上房门,赶快奔向消防楼梯。12楼往下跑,不会有什么困难,可是楼道里全部是慌乱的人。孩子叫,老人喊,脚步声仓促而零碎,扶手一侧靠着筋疲力尽的人,那多半是二十几楼跑下来的。我没有选择的余地,本能地从身旁一位老太太怀中接过小孙子,挟着她从人少一侧往下走。到了楼下花园坐下,老太太缓过气说,她住19楼,女儿先前上班去了,女婿在城里工作,中午不回家。她当时什么都顾不上,穿着袜子抱起外孙就跑,脚硌得好痛。我这才注意到她的脚,灰蒙蒙的全是尘土。
二点三十五分,楼上的人陆续汇集在花园里。一位熟悉的同事走过来,挨着坐下,问我要烟抽。看他睡眼惺忪,下穿短裤、上披一帘罩电视机的花布,就知道他是被震醒而慌忙出逃的。顾不得与他调侃,我赶往妻子工作的办公楼。那幢房子不高却很老了,有五十多年历史,作为学校古董建筑靠维修保存下来的。还好,看见她和同事们在不远的草地上坐着,放心了。
老房后是新修的教学主楼,二十几层高,毕业班学生正在里边忙设计和论文。妻子听见一些女生的尖叫、哭喊,才知道这次地震的可怕了。她的话提醒了我,我那些准备参观的学生在哪?会不会提前去了步行街,一定得拦下他们,出门上街更危险。打手机找学生班长,没有任何信号,我心提了起来。
二点五十几分,我赶到学生宿舍门口,附近空地上密密麻麻都是年青人,多数人焦急惶恐,或站或坐,一片茫然的面孔,哪里还能辨认出我的那班学生?我找个明显的高处站着,点支烟,等待学生发现我。终于,有同学看见,来接我进了他们的休息圈。一起聊天,侃些笑话,我破例散发烟给几个会抽的学生。希望他们耐心地等到官方通知,危险退去才能返回寝室。学生很懂事,安静地等候,互相借用手机发短信,给家里报平安。
四点三十分,地震余波没什么动静了。学生开始回寝室,从宿舍公共电视了解到,成都92公里外的汶川发生强震,而重庆只是因波及而有较强的震感。这下,我反而更紧张,亲人和亲戚就住在成都市内,比重庆危险多了。快速回家,用座机一一询问。线路很忙,一直延续到晚上,我才知道家中每个人都平安,心里顿觉轻松。可是,逐渐看到灾区那些惨烈的报道,心情非常沉重。做好自己的工作,贡献微薄的捐助,算是一份爱心吧。
足球场上,有些老师和学生在那里准备过夜,担心地震余波再来。我自信地震能量大都释放,没啥危险了;加上第二天一早有课,顾不得那些,还是安心在家睡上一觉。
结果,我依然活着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