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饥饿能让本来不怎么好吃的东西也好吃,偷嘴,能使好吃的东西更加好吃。
小时候,母亲给5分钱去街上打甜酱或辣椒酱,在回家的路上,一边走路一边舔食,到家碗里只剩一半,这种偷嘴很大程度上是饿的表现。
偷嘴往往发生在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开饭之前,一般是假装进厨房,问候下厨的人是否需要帮忙,眼睛却在锅里或刀板上或盘子中来回骨碌碌地转。一旦瞅准可偷目标,拇指和食指以鸡捕虫子之势,将食物快速叼进嘴里。
适合偷嘴而且又是最好吃的东西,当数刀板菜。所谓刀板菜就是煮好了刚从锅里捞上刀板正切着的东西。比如用柏香、花生壳、茶叶等熏过的我老家的香肠,刚煮熟之后四肥六瘦赤条条地躺在刀板上,这时你请求刀斧手从香肠的中间下刀,切给你一寸半长的一截,将整截香肠旋即入口;先大嚼,后慢嚼细咽,让味蕾蛊开,让幸福在口腔中拉长。
毫无疑问,这时的香肠要比切成薄片上桌好吃十倍,因为上桌的香肠失去了烫也就失去了一种香,还失去了厚度,也就是失去了肥瘦抱团相拥入口之感。
好吃的刀板菜还有,趁热切一指厚的肥七瘦三的老腊肉整片软弹着入口,切一寸长的卤肥肠头整截缠绵着入口,切一寸见方的酱猪头肉整坨黏糯着入口……过瘾至极。
其次要推油炸的东西为偷嘴的上品。比如:炸酥肉,刚起油锅时又烫又软不是偷嘴的时候,等它凉一会儿去偷才又香又脆。记得儿时过年的前几天,几乎每家都要炸一簸箕酥肉,大人怕我们小孩偷嘴,就把装酥肉的簸箕悬挂在站在椅子上都够不着的木梁上,最后还是被我兄弟俩一个骑在另一个人的肩膀上,够着给偷吃了。
到了现在依然难改偷嘴的习惯。在北京,我常去著名美食家黄坷家喝酒吃饭,开宴之前,趁客人们没到来之际,我总要以美食总监的身份(黄坷给我封赏的相当于正处级的官职)去厨房晃晃,便可堂而皇之地“品菜”,明目张胆地偷嘴。有一次,刚出锅的两脚朝天的一只卤鸡,我立刻感到那油亮大腿就是冲着我们在挑逗,于是我拧下一腿送入口中,黄坷见势也忍不住了,飞快地拧下了另一腿……
为了使此次偷嘴顺理成章和心安理得,啃完之后,我俩得出同样的结论:像卤鸡腿这类东西就只适合饭前偷嘴,一旦上桌,基本就不想碰它们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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